氷原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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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活在噗浪跟艾比索,最近在水裡寫字中,Lof基本作存檔用/


是港家人,請各位多多指教

【刀劍亂舞/太雪】水鏡 (續)

【刀劍亂舞】【太雪】水鏡 (續)

 

太郎太刀領著隊伍踏進厚樫山終點站。當他高大的身體走進結界一刻,觸動機關,時間遡行軍便從狂風中步出。太郎瞇著眼,讓狂風揚起的沙塵不致掉到眼內──他需要擺好陣勢,仔細觀察敵方佈陣,再安排隊員的部署。

 

在面對經已墮入萬劫不復旋渦中的敵刀,太郎雙腿夾了馬腹一下,在牠往前衝的同時揮動手中非常人能夠使用的大太刀,敵方雖能夠清楚看到他的動作,甚至還愚蠢地舉起了刀準備擋架,卻不敵受神力加護的利刃一擊。當太郎收刃,在他身後傳來金屬碎裂與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

 

「呼……真是悲哀。失去了刀刃的本心,淪為怪物的刀劍們啊,你們是無法打倒我的。」順利地將手中非一般的大太刀收回刀鞘,太郎太刀斂起剛才戰時沸騰起來的興奮──從後一直觀察著的石切丸也鬆了一口氣:看著太郎太刀作戰的他看到那凜冽的劍氣中不帶一絲不詳的氣息。

 

在他們準備整理行裝分配方才行軍中所得資源時,一陣櫻吹雪揚起,漫飄舞著的粉色花瓣如雪般輕盈,雖則凌亂卻又安靜地緩緩飄歸塵土。它們跟雪片一樣,告知出征的人們即將迎來一位安靜又平和的同伴。

 

「我名為江雪左文字……戰爭,能夠有在這片大地上平息的一天嗎?」未見其人,先聽到如雪花般低沈又令人感到失去自由歸土而生的悲哀聲線──那與雪片落地時一樣的細微嘆息,並沒有逃過被神力加持的耳朵。

 

接著,太郎太刀的視線中出現了令他聯想到冰原的蒼色髮絲,聲音主人踏著慢步向身為部隊長的他走去,每一步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太郎太刀第一次遇見,名字與他的氣息如此相襯的刀劍男士。只見名為江雪左文字的太刀走至他跟前欠身,從袖中伸出來的拳頭展開,掌心中,靜靜躺著屬於他的勳章。江雪左文字剛才一定是很用力攥著那金光燦燦的章,那「譽」的章子不平滑的角在他手心中留下了一道道紅痕,太郎太刀瞇著金色眸子俯視,盯著江雪左文字的動作,雖然緩慢卻利落得很,就像是要小心翼翼不要傷人般,化表方才一戰中取得最大戰功的標誌便由新同伴手中轉移到他的狩衣上。

 

即使是隔著厚厚的狩衣,太郎太刀好像仍能感受到在胸前的奬章上傳來的微涼感與餘溫……「這就是,雪的溫度嗎?」當他看著為他頒發了譽的新同伴在跟與他同行的宗三左文字打招呼之際,撫上了那還帶著殘留些微溫度的勳章,喃喃地道。江雪左文字在為他別上章時沒有半分表情,然而太郎太刀能夠感受到新同伴是帶著悲憫之情為他祝賀。

 

在不遠處,正與宗三左文字進行對話的太刀,聽見來自部隊長的自言自語,裹在寬大袈裟與外袍下的瘦削身軀就跟被透骨的寒風入侵一樣微微一震,他不敢回頭看走在後頭的部隊長,在弟刀催促下提步向著新主的本丸走去。

 

『剛才聽見的…只是風聲吧…』江雪左文字伸手撫上掛在袈裟上的修多羅,覺得有點發燙。

 

宗三左文字停下談話往後瞄了一眼部隊長後跟石切丸打了個眼色,重新回到與兄長的談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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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有意讓地分開江雪左文字與太郎太刀。位於一隊主力的他甚至跟審神者主動要求到江雪左文字的部隊中帶著他去別的地方提升他的實力。

 

「宗三…以前也沒有…像現在一樣…呢…」在出發往三國同盟的遠征,以旁觀者身份看對他們影響最深的前主們為了對抗織田勢力而四出奔走時,江雪左文字對宗三左文字如此說道。

 

「呼呼,江雪所指的『以前』是多久之前?」宗三左文字打趣地笑道,突然他抓起了長兄的手:「小時候的江雪怕黑得要命,總是要在吹蠟燭後抓緊我的手才能安睡…」

 

「……咳,宗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那,明明是你跟父親大人…說來騙人的話…」江雪左文字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策馬往前路察看。

 

宗三左文字看著一抺櫻色從長兄髮間透出的耳朵上透出,笑得花枝招展。

『就這樣進行便沒問題了,在下棋佈局方面,江雪還是不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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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相安無事地成長到能夠獨當一面後,隨著新戰埸的開放,左文字兄弟們各自有了分開的機會。新戰場不利太刀跟大太刀等大型刀劍,對本就不喜戰的江雪左文字來說是個好消息,他也樂意為審神者做任何跟戰鬥無關的事。雖說如此,他也沒能夠開心起來,弟刀們還在夜裡上戰場……

 

太郎太刀有好幾次為了找喝醉了亂跑的次郎太刀路過左文字的別院時,看到跟他除了初次見面以外便零交流的太刀在等待夜裡出戰的弟弟們回來而在廊下睡著。

 

也不止一次攝手攝腳地從室內取出薄毯披到江雪左文字身上。江雪左文字連睡著也非常安靜,少了一份凜冽,蒼色長髮在月色下閃著銀光,跟他在高天原中所見金光燦爛之境是另一種相對的美。淺淺的鼻息噴灑在太郎太刀為他掖好毯子的手上,讓他感覺癢癢的。

 

讓他無法不在意這個甫出現就為他加冕的同伴,微涼的手心下有著能夠讓他感受到的溫暖。

 

『是一位怎樣的人…呢…』

 

只有在左文字家長在漫漫長夜裡獨留在廊下的時間是留給太郎太刀旳,只有那時,江雪左文字身邊沒有其他人,讓他能夠順利地親近--日常見到他時身邊總是有弟刀們的陪伴,讓他不得靠近。這下太郎太刀才發現在作務衣下的身體瘦削得令他聯想到飄起來的御幣。

 

久而久之江雪左文字也已對在宗三叫醒他時出現在身上的毯子見怪不怪,他以為是宗三給他披上的,也就不過問,縱使有著問號,但終究還是別知道來得幸福吧。

 

『只有…透過欺騙自己才能讓一直相信的事物活下去啊…』昔日前主的話在江雪左文字的夢中出現,也許是對這句話有切身之感,即使睡得很沈,那聲音還是震盪著濃密的睫毛,讓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庭園在入冬後人較少,往往在入夜後留下清新的氣息,尚未對焦成功的雙眼隱約看見一點點金光在大氣中飄浮。

 

「螢火蟲…嗎?」江雪左文字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把在他身後準備將毯子披到他身上的訪客嚇了一跳。

 

「……不對,已經入冬了…」哪來的螢火蟲?江雪左文字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用力合上眼皮又睜開,修長的手腳往外伸展,重重地吸了一口冷空氣,強行讓自己從濃濃的睡意中清醒過來。再次張開眼聚焦,先前看見那點點燦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在銀華下能夠辨認出來的紫色。

 

江雪左文字抬頭一看,他加入本丸第一天時看過的高個子正在他身旁,月色的光度不足以讓他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但江雪左文字能夠想像到大個子是帶著笑意將他剛才的一舉一動收在眼內。

 

江雪左文字低下頭,臉上發燙,閉上雙眼,祈求著這只是一個夢境。然而剛清醒過來的身體和心臟如雷鼓般的亂蹦無一不在提醒他這並非如他所願。

 

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不擅言辭的刀劍男士之間蔓延。

 

「…讓您見笑了…」「沒想到…笑起來滿好看的…」長久沈默後,二人同時開口。

 

這讓江雪左文字鼓起勇氣才抬起的頭又重重地低了下去。

 

「……冒犯了,我只是…覺得您的嘴角上揚會比較好看。」太郎太刀清了清喉嚨,試圖解釋他話中的意思。

 

空氣再次歸於沈寂。

 

見江雪左文字還是沒有抬頭,太郎太刀接著說:「…是不是,我說錯了甚麼?」

 

對方沒有回應,只是輕輕地搖頭。

 

「打擾了…我這下就回去了。」太郎太刀見他還是沒有抬起頭,才發現自己會出現在此已經是個不速之客,在時間長但異常簡短的談話之間還反客為主,便覺失禮,提起腳步準備住院子外走去。

 

「……請留步…」待臉上的熱度在夜風中消散後,江雪左文字重重地嘆了口氣,留住了夜間出現的訪客。

 

太郎太刀提起的腳仍未在薄雪上印下新的腳印。他屏息以待,他認為若他發出任何動靜便會蓋過江雪左文字的聲音--

 

那如雪花觸地碎裂的聲音。

 

江雪左文字抓緊肩上的毯子,他整理好思緒後開口:「請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吧…作為…毯子的…謝禮。」好不容易結結巴巴地邀請訪客暫留,顯然他並不是經常與人來往的類型,江雪左文字在意外之下解開了毯子之謎,不經意地想起口齒伶俐的前主--『若是能有他一半能言善道的功力…有多好。』

 

太郎太刀轉身,用著不大的音量回應:「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們秉燭夜談,直至黎明時分,夜戰部隊在池田屋回歸,宗三左文字在甫步入庭園,看到地上的三行腳印,其中一行斷開了後又踩著回頭的大步,再看到本應坐在廊下等待他跟小夜回來的人不在原來的位置,深感不妙,跟小夜左文字對視了一眼後跑著到室內視察。

 

只見太郎太才跟江雪左文字身上披上同一條毯子相偎著,淺淺的吐息在晨間沒有凝霧,他們就只是安靜地睡著,畫面和諧得剌痛了宗三左文字跟小夜左文字的雙眼。

 

--他們最擔心的事,終究是發生了。

 

歷史重複又重複,只消放鬆了一秒,便有空隙讓命運將之導回正途。

 

=========(第二部分.完)==========

 

後記:我來填坑了…orz

 

上回發了玻璃渣,今回給點糖!

 

下一回…不知是何時了!Q^Q


先祝各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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